“TA已经尽力了”
“TA当时也不懂啊”
曾经,我不断重复这些话,就像一种咒语,仿佛理解了别人的痛苦,就能让自己的痛苦轻一点。仿佛原谅了TA的伤害,就能让自己的伤口更快愈合。
但事实是影响无法抹去。TA再难、再不懂,也改变不了“TA伤害了我”的事实。再怎么找理由说服自己,也骗不了“我真的疼”的感受。于是,我咽下了愤怒,压抑了痛苦,试图说服自己,TA又不是故意的,我这点疼算什么。
然而,痛苦并不会因为它是无意的而变得不真实。告诉自己它不该如此难以承受,并不能改变事实。并是所有伤口都能看见,有些疼藏在心里,悄悄改变你:让你不敢再大大方方靠近别人,让你对信任变得小心翼翼,让你总在安稳里慌,会不会有不好的事来。
而伤疤只是那些能被看到的部分。真正的创伤藏得更深,它重新定义了我们如何呼吸、如何反应、如何在最好的时光也依然为最坏的结果做准备。它存在于我们无意识的紧张里,存在于我们对熟悉语气的心跳反应中,存在于我们在预料不到的冲击到来之前的身体一震。
创伤将过去带到现在,它从不局限于它发生的那一刻,它潜伏在我们的神经系统里,让信任变得危险,让爱变成风险,让安全感成为一种我们难以认出的东西,即使它就在眼前。
而最痛苦的部分是,没人看到这一切,只有我们自己明白。
我们可以解释、辩解、合理化,但最终,我们依然是那个背负痛苦的人。因为有些伤口也许并非故意造成的,但我们仍然需要与那些伤疤共存。